山徑旅遊,為「優」而「憂」

2025/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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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徑」到「四山」,由「無處不旅遊」到「跑步經濟」,由山徑調查到申訴專員主動調查,政府和議員們幾乎隔天就發表新動作,直令人生厭的程度。「優化」一詞,令人困擾,套用在郊野的場域,更叫人膽顫心驚。


「優化」的真實面貌
「優化」的原意,是經由檢視現況、查找不足,再運用適當手段改善以達更佳效果。然則為何對「優化」這驟似進步的正面舉動反感?只因在過去十年間,香港的郊野已被「優化」了許多,隨便已可舉出幾個案例:大清早遊客未到時已播放宣傳影片又提供手機都可查閱的天氣的那幾座大型電子屏幕;設計墨守成規亦很可能造成長期污染的環嶼徑膠樓梯;如大閘門般、貼上逾米高的相片展示回身就能看見的苗三石澗的景點資訊牌和彷如十架的金屬指示牌;可能是全港最陡、坡度高達37的大上托水泥樓梯;惹來各種環境問題且周邊設施恐怕愈建愈多的破邊洲觀景台……

當然,尚有不少噩夢未成真的例子,好像是金督馳馬徑那麼平緩的一段山腰小徑都擬鋪防滑鋼砂(不錯就是通往砵甸乍山那又黃又紅又藍的長樓梯的那一種)。當中最嚇人的,是西灣與鹹田灣之間最具標誌性景觀的路段都被提議架起防護欄杆,而你無從得知理據何在,危險源自哪裡,需要從何而來。或許當時郊遊徑石屎化關注小組的極力反對發揮了那麼一丁點的作用,但要知道獲咨詢和當面向主責部門發表意見的機會並非必然。再者一般在郊野公園範圍內的村徑是由當區民政處管理,若然每次漁護署只作壁上觀,本著不干涉別個部門事務而放棄捍衛郊野景觀的完整性而作出「不反對」的消極意見,難保將來又會出現甚麼「優化」的大動作。

政府部門眼中的「優化」實是跟循大眾旅遊的軌道,走向便利的一端。便利化是一把雙面刃,為提升通達度而提供基礙建設,移除途上的各種「麻煩和障礙」,而便利易達、高性價比的景點能在短時間內招來大量的訪客,滿足他們經濟實惠的旅遊渴望,但與之同時卻增加環境負擔。稍一不慎,便需花費額外資源進行管理以解決突如其來的難題,步進惡性循環。

東壩是一個典型範例:西貢區議員因應近日不少遊客為省時而偏離主徑,取道斜坡上的險徑前往萬宜水庫錨形石堤,建議將這條闢成正規的行山徑以提供「便捷的選擇」,甚至建議在白腊增建碼頭並提供渡輪服務疏導人潮。便利化是個無底深潭,必須慎思慎行。

綜觀多年郊區的優化事例,我發現很多政府部門都有一種恣意開發的怪癖,甚至已到了嗜之如命的程度。他們誇大工程需要而不考慮其他可行的替代方案,屢屢浪費公帑;他們酷愛花巧,尤好具規模的建設,成品實用性低之餘更產生各種環境衝突;施工期間更經常出現先破壞後補償的情況,以環保包裝卻不考量環境成本。

為何對「優化」反感?只因為大多數的工程不是為了紓緩現有問題而推行改善措施,而是重遊憩,輕保育,不必要地大興土木改造自然生態,更甚者製造更多環境亂象。


感察得到的承載力
如果長年在郊野闖蕩,不難發現這十年間山野環境其實發生了不少變化。你能感覺到足下的山徑不復柔軟,每每揚起粉末細沙,令鞋子蓋上一層薄薄泥塵。山路愈見下陷,爛得像條深坑,路愈走愈寬更不在話下。

近年我都不敢貿然去西貢和大嶼山行山。西貢市經常人滿為患;大嶼山伯公坳在黃昏時候車乘客大排長龍,途經巴士輛輛滿座;大東山在芒花季節也總是排隊登山,乘興出行,往往敗興而歸。有些山徑出入口僅有小巴服務,村民不時怨聲載道。有一回在大埔墟乘車往烏蛟騰,有位村民因小巴滿座,一時氣不過硬擠上車,司機無奈卻也不敢便開車,一直僵持到下班車來了那村民才肯離開下車。這些內在的繃緊和壓力已積累經年,別以為問題僅出現在東壩。

過去十年郊野公園每年訪客量逾一千萬人,大眾普遍都對這個數字深信不疑。以往訪客量是經由人手點算再推算,近年漁護署在很多主要山徑的出入口都設置了紅外線人流計算器,卻發現點算器所錄得的遊客數字較以往方法所估算的高約70%,可見千萬之數應已被大大低估,確實數字恐怕已超出我們的認知範圍。以我理解,主要山徑的耗損程度如何,排水溝有多少、位置在哪、能否發揮功效等基本資訊亦並未掌握。

政府只顧大力催谷客量,對山徑的承載力和維護保養著墨甚少,委實令人費解。


越野跑的進步空間
議員一句「跑步經濟」,局長回一句「跑步產業」,一時還以為跑步是新興運動。

我不曾參與跑山賽事,也留意到這些年山賽發展蓬勃。亳無疑問,跑山對許多熱愛山野的朋友來說遠不止一項戶外運動,更成為身心靈的必需品。從社會層面而言,跑山活動亦提升跑者對山徑以至郊野公園發展的關注。然而,大量跑者在短時間內使用同一路段也對山林構成莫大壓力。早年中大的研究顯示,山賽會令山徑劣化,導致下切、泥土被壓實、樹根外露、泥土結構變得粗糙和路徑被拓寬等情況,加劇水土流失,部分情況需時逾半年才能恢復。

我必須再三強調,不論行山或跑山活動,作為山徑使用者都應擔負同等責任,我亦向來鼓勵大家參與手作步道活動維護山徑。然而在各運動品牌的支持下,本地山賽愈趨頻密。據報導,2014年至2018年郊野公園共舉辦862場競賽,年均172場。雖說平均三天一賽,但大部分活動都會擠在天氣較清涼乾爽的月份舉行。

除了賽事數量急劇增長,有些還加設不同的競賽組別,不單參與人數大幅提升,途程和所需時間亦有所增加。過去山賽以實體為主流,疫情時轉向虛擬模式,如今實體虛擬並行,一方面或能紓減部分山徑的壓力,另一方面也增加管理和監察的難度。漁護署尚能在現行法規下管理郊野公園內的活動,然而園區外的賽事卻由誰來看管,山徑又由誰來護理照料?

縱然漁護署已對山賽施加一些限制,比如禁止在河溪、非定期維修路徑,以及在4至9月的夜間進行競賽,然而入場門檻竟低至520元(每項活動的許可証費用),市民無疑是為籌辦者的環境責任埋單。

不論慈善性質也好,商業行為也罷,皆是利用了公共資源而謀得某種利益。早年已有學者、跑手和關注團體提議為賽事數量和參與人數設定上限,藉以減低競賽活動對山徑的衝擊。我也當當醜人提出一些改善建議:「入場費」固然有必要提高,漁署亦應訂明活動籌辦者的環境責任,諸如落實減廢安排(而非軟弱無力的鼓勵)、規定參加者履行山野無痕原則;並且逐步推行活動籌辦者責任制:含競賽性質而參與人數達一定上限、且在少於一定比例的非水泥/瀝青路段上進行的活動,其籌辦者須投放資源在山徑護養或山徑資源狀況調查等公共服務......這些回饋不應只是道義上的責任,而是與活動規模相對應的補償和承擔,且是獲發許可証的必要條件和規定。我未敢斷言的郊野是否還有容納更多山賽的空間,但至少在營辦質素仍可提高,而更重要的是建立籌辦者的責任觀念。(註:過去雖有山賽籌辦者協助漁護署維護山徑,但資源投入只是九牛一毛。)

別只顧向前衝,稍稍放緩腳步,回顧越野跑問題與現況。若未能維持山林資源的永續性,終究會損害越野跑體驗,阻礙其正向發展,未成產業,山林資源已率先枯竭。


路徑分級的必要

每當反對「優化」,總會被揶揄「高人一等」,諷刺我這類「行山精英」懶理其他使用者的需要。

每個人的能力和經驗畢竟有別。現時香港已設很多不同類別和難度的行山徑,照顧不同使用者的需要。作為負責任的行山人士或訪客,理應清楚了解自己的體力,選擇合宜的路線,而非強求設施完備;管理者更不該一味迎合疏於準備的遊客,把處處弄得大眾化。

我的體能已隨年齡增長而下降,終有一天我會老得連一些小山矮山都爬不上去,但曾經深受大自然啟發的我,絕不願把這些山徑人工化、規格化,令下一代失卻這些探索機會和野趣。

那豈非所有山徑都不許作任何發展?那又不然,只是須按照一套獲認可的發展框架和守則進行,避免不當或過度開發,而公眾亦可循依據這些公開資料監察有關發展是否符合既定原則。本節稍後會就此詳談。

早前公布的山徑調查「重點建議」為不同難度的山徑設立級別,如前所述,其實漁護署早為山徑分門別類,也提供難度級別和路況說明,要重彈舊調加以細述我也沒意見,反正 (很遺憾地)有準備的人會自會循各渠道查找資料應付行程,懶於準備的人對嘮嘮叨叨的文字更不感興趣,依舊拿支樽裝水便上山。

為現有山徑評定難度,也不是找個富經驗的專家就能辦到,畢竟現時山徑的整體規劃漏弊不少,部門之間亦欠協調溝通。比如環嶼徑的大山段,土拓署在路徑前段興建了膠樓梯和欄杆,並聲稱已完成環嶼徑的串聯,並交託民政處管理;路徑後半段進入郊野公園範圍,仍舊為天然土路,但卻非由漁護署正式維護(即是不建議使用)。山徑難度整體而言是先易後難,其目標使用群組模糊不清,設計方向也不一致,後續管理更是不清不楚,試問又如何為這條山徑評級?恕我沒有這樣的智慧解決這難題。

對於為山徑評級,我其實是十分贊同的。此舉不只為安全,更為保育。關鍵不在標示難度級別,而是為山徑規劃訂立一套發展原則。因應山徑的自然環境、人文歷史、使用者需求、技術難度等多方面的制訂準則為其定位和訂定級別,並為其規劃、開發尺度、設計方向、設施材質和相關管理等提供明確守則和指引。簡言之是按級別作相應規劃,在交通便利的近郊地區可發展承受力較高的基礎建設;相反在一些生態敏感地、偏遠和自然度較高的荒野則維持現狀,或只作極有限度和必要的維護。

建立適用於本地的山徑分級制度是一項十分艱鉅的任務,一者必先理清現有山徑資源與評估狀況,且須涵蓋郊野公園內外全域,否則意義不大;二者山域的規劃和管理牽涉眾多政府部門(有些山徑根本沒人管),漁護署、土拓署、民政總署三個主要涉事部門不但各有職能範圍,政策目標更大相逕庭:一專責環境保育;一主管基礎建設;一主理社區民生,若欠共同意向,要達成一致又談何容易?


山間休息站
建山屋、開茶館、設驛站也是前述山徑調查的「重點倡議」之一。「山間小屋」驟聽吸引,但理想還是要置於現實的基礎上,經營起來一點不易。

我在外地的行山經驗以日本居多,就拿日港兩地作比較。日本山屋的發展起源於休閒登山風氣轉盛和實際需要。當地不少高山路線動輒花費兩天以上,途中的山屋可作為休息站和補給點。香港的山岳環境跟日本截然不同,只有千米以下的低山,大半天當可走完大部分山徑,再者交通便利,走畢即可下山吃飯洗澡休息,哪有下塌山屋的必要?當然也有行山愛好者會嚮往一氣呵成壯遊麥徑,但試想與露營相比,擬建的山屋能憑甚麼設施和服務吸引山客付費留宿而又可從季節性的業務中收回營運成本?

先不談如何提供宿位膳食、處理污水垃圾這等深層次問題,就討論最基本的廁所吧。山間缺水缺電,無可避免要設置免沖水式的生態廁所。除了高昂的建置成本,這類設施還十分依賴使用者自律守規善用。但你可記得看看田夫仔那個試驗性質的木糠廁所?連被要求將廁紙放進特定的垃圾箱都要呱呱嘈;而東壩廁所那骯髒記憶又是否歷歷在目?以現今使用者的登山素養,莫說是山屋,就算只是搞個生態廁所都可能是個災難。

麥徑沿線的露營地點是原是為遠足徑而設的中途站。然而好些熱門營地在郊遊旺季時呈飽和狀態,另有些則長期被霸佔。物色地點開拓營地並加強管理可能更為務實,其環境影響也比興建山屋少得多。若把目光轉向青年旅舍,郊區有幾家坐擁優越地理位置,可恨設施和服務多年來都跟國際水平搭不上邊,有水有電有交通都搞不好,甚至乾脆結束營業便算,政府又何不正正經經跟經營者商討改善對策,白白浪費大好設施?

山屋的建立與管理要比你們想像困難得多,人家是經過百年發展數代經營才有今天的面貌,而且是表面風光,背後面對種種營運挑戰,請勿再不加思索抱著人有我有一味模仿的慵懶心態,先認真解各地山岳環境的異同和使用需求再提出建議也不遲。


申訴專員,我要申訴
素來不怎麼關心郊野的申訴專員,最近猝然夢醒「動起來」,主動檢視郊區旅遊設施的管理,高唱「無處不旅遊」。

當你得知修葺郊外的涼亭需時三五年,而期間只能撐個臨時帳篷將就著用的話,你或會心有同感:進度很慢咧。然而,郊野公園原非為旅遊而生,立意是以保育、教育和康樂為目的。故其發展和管理斷不能只考慮訪客需要,還要兼顧動植物生境,保障其生存空間,並且保護自然景觀和珍貴的本地食水資源。

再者郊區不若市區,地形更複雜多變,非處處有車路通達,而廣泛分布的山徑都是以低干擾的人手方式維護。你可曾見過郊野公園內有推土機這些重型工具?郊野公園外的工程進度相對較快,但這種「高效」附帶著許多環境破壞:開闢運輸通道、斬除植被、棲地切割、塑膠污染.......若視郊野公園為一般旅遊景點,忽略其自然特質和價值,不用費心調查都可以得出「管理不善」的結論了。

談到效率,當然又回到資源不足的老問題上,那麼資源又跑到哪裡去了?民政事務總署每年獲撥款逾億進行鄉郊小型工程,經常在各區建造這樣那樣的山徑設施,連正常堪用的也時常提議翻新重建。另一邊廂的土拓署則豪擲$1,700萬建一公里膠樓梯,早年又委聘顧問公司進行研究開發塑木組件,彼時眨低「手作步道」的效益,近日又忽然明白它的好,在活力環島長廊打造「手作步道」,無疑是浪費公帑最佳例証。

至於廁所衛生環境欠佳和垃圾堆積問題,與其歸咎管理不善,不如說是環境教育不足。申訴專員的見解也很獨到,明明是遊客把廁所弄髒弄污,卻不正視公德水平低劣的問題;對上游亂丟垃圾的人視若無睹,卻反過來指摘下游負責去撿去清理的管理者的不是,令人大開眼界。難道為了附和「無處不旅遊」,所以旅客都是對的?

依我看問題非管理不當,而是規劃失當。我曾在咨詢會議曾多番指出不適合開發作景點,破邊洲得天獨厚,觀景台和相關配套將會對自然景觀構成嚴重影響。況且其時已有其他替代路線可欣賞當地的地質景觀:觀海蝕柱可待在主壩或遊覽標尖角(這可是一條新闢的路線哪,又有多少旅客知道?);賞六角柱石和海蝕洞則可選走原有的地質步道,既能疏導遊人又能減低環境衝擊。興建觀景台的立意不壞,惟一旦建成,在官方渠道宣傳和媒體催谷下,勢必惹來大量遊客同時湧入,反增安全風險,最終只會迫使署方增建更多高強度的防護設施,偏離預想的發展走向。可惜其時計劃似乎勢在必行,建言也好,批評也罷,與會者的意見都只配成為形式上的紀錄。

猶記得當時署方就觀景台的熱議在 Facebook 回應道:「優化項目並非以吸引大量遊人為目的,而係期望透過比賽提高公眾對自然景觀嘅保育意識和『郊野不留痕』嘅郊遊態度。」如今期望悉數落空,亂象頻生,何其諷刺。代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地質公園秘書處專家評估員剛在5月來港,未知他們對東壩的慘狀又有何評價?

無論如何,忽然著緊總比漠不關心好,但問題核心是整體發展策略不當才導致今日局面(至少東壩如是),而且郊野不只有郊野公園,敬請一併審視土拓署、民政處在各區亂闢山徑亂鋪山徑的拙劣表現!


為環境而憂
不少專家和關注團體已經指出郊野環境較適合深度旅遊而非大眾旅遊。

一般旅客偏愛快捷方便,在意付出的成本,尤愛傳統的旅遊景點。他們易受傳媒和旅遊風潮影響,特別喜歡在旅遊旺季一窩蜂到訪,並將郊野視作娛樂場所,且對環境認知較淺。由於大多跟循標準化的行程走馬看花,僅能獲得片面甚至是 copy and paste 的旅遊經驗,故到此一遊者居多。知性的旅客則嚮往創造屬於自己的獨特旅行體驗。他們偏好自製行程,享受未經雕琢的鄉野原味,環保意識;再者他們也重視個人空間,不介意在淡季來訪。由於多待在某一區域作深度遊,故具回訪探索的意欲。

現時的山徑旅遊發展仍流於闢新徑、建觀景台,築涼亭、立資訊牌,只注重這些得以被量度的績效指標,而忽視山的內在價值。不僅生境棲地和自然體驗不獲重視,也沒有相應的資源進行調查研究和相關的保育工作。

不論是山徑旅遊、綠色旅遊、生態旅遊,在決策者眼裡通通都只是一種營銷工具而已。而此等毫無保育視野的旅遊策略,也只能吸引大量一般旅客在短時間內造訪,加劇環境問題,繼而令當地失去原有的吸引力。再依樣葫蘆開發新景點的話,只會重蹈東壩的覆轍,為其製造短暫的生命週期。

香港早已是行山天堂、跑山天堂,但這個天堂正在萎縮。本地的山徑和自然景點一方面因人為活動而惡化,另一方面被不節制地被過度「優化」。香港急需轉向更富環境倫理的旅遊實踐。相比脆弱的自然風景和原始山徑,鄉郊古道可能更具觀光潛力。有些保存完好的石磴古道承載力較高,且兼具人文與歷史元素,而鄉郊的村史掌故更可豐富訪客旅遊體驗,具備日前超英哥在旅遊論壇所提出的「說好故事」條件,更能惠及古道所連接的社區。當然鄉郊古道仍面對各種各樣的保育問題和研究缺口,只盼高官議員們細思慎行,勿再發現新大陸般急著開發亂搞一通,害慘這些百年古道。

前瞻視野是政策倡議者的必備條件,要是繼續盲目開發,強行將郊野處處旅遊化,想像中的旅遊大業,恐怕最終會深陷「無處不旅遊,區區冇睇頭」的窘境。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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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顏銘輝:〈跑山行山皆有責任保育行山徑 籲山賽搞手備環保意識〉。HK01。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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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Oasistrek 綠洲:〈日本山屋宿泊與禮儀〉。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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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Sopheap Theng, Xiao Qiong and Corina Tatar:Mass Tourism vs Alternative Tourism? Challenges and New Positionings。Etudes Caribeennes。2015
  16. 風火山林。【生態旅遊民間論壇】 林超英:「片區模式」非生態旅遊 與會者籲保育優先〉。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