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外出拍照已成習慣。蒙古包外,圈養了一群山羊。印象中,山羊很怕人,常被牧人或牧羊犬驅趕。但一隻好奇的山羊卻緩步的一路向我走來,給牠帶點呆滯的眼神凝視著,令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坐上戰車,又再起程。每當我坐在司機位後方,都會覺得當司機是件苦差:整天坐在狹窄的座位上鳩駛,又要時常留意路況,避開障礙物,同時長期抵受猛烈的太陽。Dushi沒配載太陽眼鏡,一隻眼睛已出現白內障,我看著也替他感到辛苦。
車子行駛途中,Dushi不知為何突然流鼻血。正當阿健為他以止血時,我卻被遠處外形突出的積雲所吸引,隨即便取出相機來拍照。嗯,那是我至今仍感到歉疚的事⋯⋯
午後,車子穿越一個狹窄又乾涸的峽谷,外型地貌似是一條昔日的河道。一隻頸繫天藍色絲巾的「羚羊」站在峽谷上方的岩石上,這個說「牠」一絲不動的是座石雕,那個說「牠」定是隻活生生的羚羊。七咀八舌之間,我們已穿過昔日的河谷。
晚上的住處附近有好些民居。我知道,我們已很接近城市了。
翌朝,我們重回公路。平坦的瀝青路,不再顛簸,稍稍紓緩身上的痠痛感。公路是文明的象徵,但伴之而來的,是一陣失落。因為,旅程的歷險味道已然消失無蹤了。